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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再叫她“小莫扎特”啦,她只是音乐家……和作曲家


在会说话之前,她已经会唱歌了;舞台上,她可以在钢琴和小提琴之间自由切换;她6岁创作第一首钢琴奏鸣曲,7岁写出一部短歌剧,9岁创作小提琴协奏曲,10岁完成自己的第一部完整歌剧,12岁首演了首部钢琴协奏曲。小小年纪,她已经演遍了欧洲——西班牙、匈牙利、瑞士、法国、德国……

 

不要误会,我不是在说莫扎特,她是这个时代的人,她就活生生地出现在我们眼前,而她今年只有12岁。




关于这位英国小女孩阿尔玛·多伊彻(Alma Deutscher),网上的报道铺天盖地,大都冠之以“小莫扎特”、“迷你莫扎特”的名号,英国演员史蒂芬·弗莱(Stephen Fry)是始作俑者。自从他在Twitter上给她贴上这个标签之后,无数媒体登门拜访,想要对这位再世的莫扎特一探究竟。但是小女孩,包括她的家人,都对这样的称呼不感兴趣,反倒避之唯恐不及。“比起第二个莫扎特,我更愿意做第一个阿尔玛。”多伊彻说。

 

或许,相比于莫扎特,她对他的妹妹南妮儿(Nannerl)更觉亲近,因为,在她家客厅的墙壁上,就悬挂着一幅南妮儿的肖像。我们在之前的文章中提到过南妮儿,要知道,她的天赋,可丝毫不差于莫扎特啊。 


▼ 阿尔玛·多伊彻 - CBS报道 


看多伊彻的采访视频,我最深刻的印象是:这哪里像一个12岁的孩子啊!从她面对采访者流畅自如的应答,到回答问题前若有所思的神情,还有时不时从口中冒出来的一两句冷笑话,都让我觉得,这个小女孩简直与成人无异,更不要说她过于早熟的音乐创作了!


多伊彻父母的话印证了我的观点:“谈到音乐,阿尔玛是个成人,而在其他方面,她就是普通的小女孩。”是啊,唯一让我确信她还是个孩子的,是她在生活中展现出来的,一个12岁的孩子应该有的天马行空、无远弗届的想象力。


▼ 多伊彻在家门口 


阿尔玛·多伊彻的家住在英格兰萨里郡的郊区,周围是一大片被植被覆盖的丘陵地,在她和她的小伙伴眼里,这里就是史前丛林、茫茫宇宙。他们在这里尽情地奔跑、玩耍,练习手倒立,或是冲进树林,住在小树屋中。只需要一点点想象力,《格林童话》就可以在这里上演。


而在室内,多伊彻的家又显得与世隔绝,自成一片天地。屋里装饰着各种各样的化石和贝壳,书籍摆满了书架,一架施坦威钢琴,几支巴洛克长笛,五把大大小小按顺序排列的小提琴,还有一张门德尔松的风景画。家里是没有电视的——西方人管电视叫“白痴灯笼”,她的父母恐怕容它不得。在这样的环境里,小女孩在室外收获的满满的灵感,转身就可以到室内,用音符把它们表现出来。


▼ 多伊彻在家中 


和多伊彻聊天,她会跟你兴致勃勃地提起一个叫做“特兰西瓦尼亚(Transylvanian)”的地方,它跟罗马尼亚的那个地区没什么关系,而是她虚构出来的幻想世界。“特兰西瓦尼亚是一片属于我的土地,有它自己的语言,那里生活着一些美丽的作曲家,有Antonin Yellowsink,还有Ashy、Shell和Flara。”


她还为这些作曲家写了传记,为当地的居民创办了杂志《Paris Flash》,甚至写了一首特兰西瓦尼亚国歌,她这首歌用到了她的歌剧《灰姑娘》中。


▼ 多伊彻《灰姑娘》- 咏叹调“当黑夜降临”


《灰姑娘》是她10岁那年写的一部完整歌剧,在原来童话故事的基础上,她发挥想象力,把灰姑娘变成一位作曲家,王子变作诗人。在舞会上,灰姑娘为王子的诗谱上了曲,唱了出来,由此迷住了王子。后来,王子去找灰姑娘,也不是为了给她穿上水晶鞋,而是想再听一遍她谱写的旋律。“我觉得王子到处去问,谁的脚能穿上这只鞋,这样不太合理。”她解释道,“很多人都有一样大的脚,但是只有一个人能写出那样的旋律。”


▼ 多伊彻正在排练歌剧《灰姑娘 



相信大家都有这样的经验,很多大人司空见惯的小玩意儿,到了孩子手里,就像变魔术一般,变换出另一番模样。7岁生日那年,有人送给多伊彻一根带流苏的跳绳,她便开始对它施展魔法了。她把跳绳的一头绕过背,勾在手臂上,然后用流畅连贯的动作,将另一头的流苏在空中作螺旋式的旋转。


▼ 多伊彻和她的跳绳 


“我喜欢这样的动作和嗖嗖的声响,特别是在有风的户外,伴随着鸟儿和树的声音。它能够给我创作故事和旋律的灵感。”多伊彻头脑中的旋律,很多时候就是这样冒出来的。


▼阿尔玛·多伊彻《钢琴协奏曲》- 第二乐章


对于12岁的孩子来说,,他们的脑子也是新的,感受力和想象力是无远弗届的,多伊彻的音乐,就是这种想象力的表现。


她的音乐天赋不必多说,听听她的作品,看看她日常的表现就知道了。头脑里不断蹦出的旋律,像火山爆发一样喷薄而出,对她来说,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和那些天才一样,她的母语是音乐。就像亨德尔在开口说话之前就能唱出音符,就像贝多芬说他写一个字比写一千个音符还要难,当他们“情动于中”的时候,不是“形于言”,而是“形于音符”。


▼ 多伊彻《小提琴协奏曲》- 第三乐章 


中国有句古话,叫做“小时了了,大未必佳”。有天赋自然是好的,也是必要的,天赋不必多,1%就够了,剩下的99%是生产产品的过程,能不能生产出好产品,是背后的“工厂体系”在起作用。天才要成材,还需要父母和其他人的共同参与。

 

多伊彻几乎是出生在音乐中的,她的祖母是钢琴家,外祖父是管风琴家。她的妈妈弹钢琴,爸爸吹长笛,虽然她经常笑称他们是“门外汉,他们爱音乐,但是从来不练习。”他们的主业是教师。妈妈是剑桥大学古英语诗歌的博士,父亲是一位数学家,同时拥有剑桥大学语言学的博士学位。看上去,两个人都是沉默、冷静,说话做事之前都会深思熟虑的人。



从小到大,多伊彻没有去过学校,一直在家受教育。父母给她在附近的耶胡迪·梅纽因学校请了两位老师,还通过Skype学习一位瑞士老师的课程。每周五,她会和其他在家受教育的孩子一起玩耍、游泳、参加芭蕾和体操课。“阿尔玛玩得非常尽兴,玩够了她会说,‘现在我要自己待一会,做梦去了。’这在学校是很难实现的。”爸爸说。

 

今天,多伊彻甚至有了一支专业的咨询团队:公关经理、财务,还有曾经和西蒙·拉特合作过的马丁·怀特做经纪人,为她提供无偿的帮助。



多伊彻的父母希望,她能够作为一个孩子尽量发展所以不遗余力地培养她的想象力。妈妈会经常给她讲故事,包括经典的童话故事和即兴的创作,有时还会用上她的专业知识,。多伊彻经常会装扮成她的王国“特兰西瓦尼亚”里的人物,对此,她的爸爸表示:“那是她放松情绪的方式,如果不做这些,她会生病的。”


他们不喜欢别人叫她“小莫扎特”,因为他们认为这是夸赞,也是沉重的负担:“如果她到了18岁,发现自己还没写出《安魂曲》、《唐·乔瓦尼》,还没写出任何一部伟大的作品,那该怎么办呢?”对于孩子的教育,他们对自己的定位是,给多伊彻“做事情的自由和空间,让她的生活尽可能舒适,但同时也要确保平衡——在公园和树林里和小伙伴们见面,芭蕾舞课。


不知道什么原因,小阿尔玛·多伊彻的家里会挂着南妮儿的肖像画,但是她的生活环境、社会环境,已经和那时候不可同日而语了。下一步,她会往哪里走呢?“我想完成我的交响曲,我还想写书,一共有六本,有一个贯穿的情节。我想出版了它,拍成电影,再为它写音乐。”多伊彻说。





一分钟听完 20 把顶级大提琴

让孩子学音乐,你准备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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