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茑茑听到 | 法扎中的莫扎特(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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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扎中的莫扎特


法语音乐剧《Mozart-L'opera Rock 》,中文译作《摇滚莫扎特》,饭圈简称「法扎」,2009年首演于巴黎。本系列将把在该部音乐剧中出现过的所有莫扎特作品形成专门歌单,供剧迷们分享。



【五】

莫扎特K488,A大调,第23号钢协,第二乐章

这首作品,就像是天才莫扎特在进入而立之年时发出的一声叹息。作品创作于1786年,这一年也是莫扎特最重要的歌剧作品之一《费加罗的婚礼》上演的日子。但这部作品大胆的剧情和打破当时音乐模式的曲作风格,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接受的,这种先见化的艺术探索更不是所有人都有眼界和胸怀去尊重对待的,因此,当时观众对这部剧的反应就只能说是一般般,还可以。莫扎特深深体会到作为一名艺术家的孤独,这种不被理解的痛苦,随着他的笔尖化作动人而又散落着忧伤的A大调音符。

很多年后,当时参演了《费加罗的婚礼》的音乐家Michael O’kelly在他的《回忆录》中写下了这样一段对1786年的莫扎特的回忆文字:

在当时演这部歌剧的所有演员中,现在只我一人还活在世上。这批演员有幸与作曲家一起研究剧本,作曲家把自己的创作意图灌输进他们的心灵。我永远忘不了他那闪烁着天才光彩的面庞。要描绘这张脸,难度就如同画下耀眼的阳光…第一次与乐队排演的情景我始终记忆犹新,莫扎特站在台上,身穿深红色皮袄,戴着有金边的高帽子,正在指挥乐队。


【六】

莫扎特K265,C大调,钢琴变奏曲,第一段

这部作品是莫扎特根据法国民谣「Ah, Vous dirai - je Maman」《妈妈,我要告诉您》改编而成的一部包含12段乐章的钢琴变奏曲集,在剧中出现的,是变奏曲的第一段。对这段乐曲,我们大多数人更熟悉的是它的另一个名字:《小星星变奏曲》。但需要说明的是,「小星星」的名字及歌词都是在莫扎特去世后才由英国女诗人Jane Taylor配词创作的,所以莫扎特本人对这个闻名世界的「小星星」的名字是并不知道的。

这部变奏曲创作于1781-1782年间,那时莫扎特正与康斯坦斯恋爱并最终结为夫妻。但这段婚姻并未得到莫扎特父亲的支持和认可,最终莫扎特的父亲和姐姐都未参加他的婚礼。父亲的态度也让莫扎特内心生发出许多的挣扎和苦闷。在恋爱结婚的这段日子里,莫扎特给父亲写了许多的家书,字里行间充满了对得到父亲理解的渴望:

致父亲,1781年12月

……但由于我生性不喜欢寻欢作乐,而更趋向于宁静的家庭生活,我从年轻时开始就不习惯于照料自己的财物、衣衫等等,因此,在我看来,没有什么比一个妻子更为重要的了。老实告诉您,我常常把钱花在不必要的东西上,就因为我对于生活琐事太不注意了……

致父亲,1781年12月

……她是一家之中受苦的人,大概正因为这样,她心肠最好、最聪明,一言以蔽之,是她们中间最好的一个……我爱她,她也一心一意爱我。请告诉我,我能不能企望有一个好妻子?

致父亲,1782年1月

……至于婚约,我要坦白承认,我深信您是会原谅我走这一步的;因为如果您处于我的地位,您一定也会这样做的……最亲爱的爸爸,我在某种程度上为您放宽了心。我别的都不怕,只盼望您最后会同意我们结婚,因为我知道您在这个问题上是很明智通达的……

致父亲,1781年7月

……最亲爱的爸爸,我恳求您,凭您对世界万物的爱,同意我和亲爱的康斯坦斯的婚事……我心绪不宁,我思想混乱……有我的康斯坦斯这样的姑娘作妻子的人,一定是一个幸福的人。我们打算生活得很简朴,很安宁,但我们将会非常幸福。

致父亲,1781年8月

(右图康斯坦斯画像)

……婚期定在估计肯定已收到您回信的那一天,但我侯了两班邮车等不到您的信,我就在上帝的保佑下,如期和我亲爱的康斯坦斯结了婚。我本确信您会同意,并引以为慰。我是在第二天同时收到您的两封信——但那时事情已经过去!只能说,我信赖您的慈父的爱未免过于匆忙,只好请您原谅......


【七】

莫扎特K467,C大调,第21号钢协,第二乐章

这部作品完成于1785年3月9日,同年在维也纳的克鲁克剧场首演,并由作者本人担任钢琴主奏。这也是莫扎特维也纳时期的钢琴协奏曲中,最优雅细致、最富想象力的创作。

莫扎特写作钢琴协奏曲最多也最好的时候,是在定居维也纳以后。在那些主要为音乐会所做的曲目里,莫扎特要在表达自己之外,也迎合听众的口味;在保持自己流畅、轻快的风格同时,也学习海顿,增强乐队效果的运用。第21号钢琴协奏曲便是这时期的代表作之一。


【八】

莫扎特作品K208,咏叹调Barbaro! Oh dio mi vedi,选自Il re pastore

「Il re pastore」是莫扎特早年的一部歌剧作品,中文译名为《牧羊王》,由梅塔斯塔西奥撰脚本,莫扎特作曲创作于1775年,并于同年在萨尔茨堡首演。

歌剧讲述了马其顿亚历山大大帝把西顿城从暴虐统治下解放出来之后,决定把王位还给合法的继承人,也就是过着快乐牧人生活的阿明塔。这部作品的音乐风格里,可以参见到少年莫扎特明显受到意大利歌剧的影响,这可能也是他童年时跟随父亲在欧洲众多国家「跑江湖」做巡演所积累下来的,对他个人而言的最大财富。

在作品的乐曲间,处处都展现着莫扎特出类拔萃的旋律天份。如果不是他,很难想象一个人竟然可以在19岁的年纪就写出这样的作品。在《见过莫扎特的人谈莫扎特》一书中,记录了莫扎特姐姐的这样一段话:


「年轻的莫扎特已是个音乐大师了,只要他一坐到钢琴前,这一点就表现得淋漓尽致。在最复杂的音乐中,他能发现最细微的不和谐音,并能立即指出是哪种乐器产生这种不和谐音。在音乐的演奏过程中,稍有杂音他就会生气;可以说他整个人都融入音乐。音乐一停,他又恢复孩童模样。从来不需要强迫他作曲或演奏,反而要设法分散他对音乐的注意力,否则他会夜以继日坐在钢琴旁作曲。他还是个孩子,想学他接触的所有东西。他在绘画和计算方面也很有天分,但他太迷音乐了,无法在其它领域展现他的才华。」

......


当然,天才在纵情挥洒着众人只能仰望的光辉能量时,往往也都无法掩藏住自己的「阿喀琉斯之踝」。1778年,当成年后的莫扎特再次返回巴黎,试图开拓自己的事业时,他的保护人格林男爵给莫扎特的父亲写了下面这封信:

他过于老实,不够活泼,太爱幻想,也太不懂成功之道了。在这里,一个人要想成功,就必须有手腕、有魄力、有勇气。为他的前途着想,我真希望他即使只有他现在一半的天赋,也应有两倍于上面所说的那些品质。果真如此,我也就可以省心一些了。


总之,在巴黎,他的面前有两条路。一是教钢琴课,但不必太认真,得时时记得学生们往往认为老师都是半瓶醋;二是举办大型音乐会,但这一条目前也不现实。我真怀疑,如果在巴黎四处奔波,他的身体是否能吃得消。再说,这么奔波肯定会妨碍他作曲,而他是说什么也不会放弃作曲的。他在作曲上能干得很漂亮,可惜大部分法国听众都对他一无所知。在这里,无名之辈是难以立足的。因此,你的儿子要想干一番事业,困难重重啊!


亲爱的先生,你应该了解,在一个卑鄙小人飞黄腾达的国度里,你的儿子根本吃不开。我把真情如实地告诉你,并不是想使你烦恼,而是为了便于你选择最好的方案。遗憾的是,由于巴伐利亚的选帝侯去世,你的儿子回不成曼海姆了。


借用谢冕在《一颗星亮在天边》里的一段话作为今天分享的结尾:每一个诗的季节里都有它的时尚和流俗,做一个既能传达那时代的脉搏,而又能卓然自立地发出自己的声音的诗人是困难的。惯性力图裹胁所有的诗人用一种方式和共同的姿态发言,这对天才便意味着伤害;而天才一旦试图反抗那秩序,悲剧几乎毫无例外地便要产生。



主要参考资料及文献

1、《我是你的莫扎特-莫扎特书信集》

2、The Classical Style-Haydn,Mozart,Beethoven

3、《发现之旅:莫扎特·乐神的爱子》-Parouty M.

4、《莫扎特传》-Feix huch

5、《见过莫扎特的人谈莫扎特》

6、《爱乐-莫扎特专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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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ferenc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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